上回講過些歷史背景問題,今次繼續是有感而發,系列的衣服設計如何反而不用我來講,因為不論是批評還是讚美的文章,網上都經已存在太多太多,少我一個唔少。
其實當上年得知Hedi Slimane回歸時裝界的一刻起,我想大家就預期到洛衫磯以至美國風原素將會是他為SLP作設計時的核心思維,畢竟那些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對其影響可謂無遠弗屆,其早年前的攝影集《Anthology of A Decade photobook by Hedi Slimane》四個封面本身就有這種象徴意義,何況他本人亦親自論及過這種種情由。
法國是Hedi的成長地,也是時裝藝術之都,其基礎的審美眼光、時尚觸覺以至攝影技巧(他11就開始攝影)就在這裏播下種子,基業也始於聖羅蘭; 及後離開聖羅蘭,移居德國首都柏林,柏林城內的歷史痕跡與及沉鬱頓挫之冷峻感,令Hedi深受啟發,對黑與白之間有更進一步的感受,促成其日後設計的主色調,即黑、白、灰、紅再加一點哥德風和軍事風,這就是他Dior Homme(特別是前半段)時期的骨干結構;與此同時倫敦所展現出來的青年文化(次文化更好),Hedi同樣深深著迷,青春是精神氣色,而搖滾則是表現方式,固Pete Doherty以至其代表著的英倫新世代punk rock,自此成為了他後半段Dior Homme時代的核心意義。需強調年青的精神、意識和氣質對Hedi Slimane的創作生涯是至關重要(不論是時裝設計還是攝影亦然),所以他寧選次文化的Pete Doherty,也不會選殿堂的David Bowie(變色龍褪色了......)。
然到了美國洛杉磯的頭七年,Hedi Slimane全身全心沉醉於攝影世界,對時裝不屑一顧,留給我們的,就是一張張關於年青男女、油漬搖滾、滑板和左輪手槍的照片。
所以了解Hedi 的人都應該知道,當他回歸時裝界的時候,上述種種L.A原素就勢必會被引用到其設計之中,不論是回歸Dior 還是自立門戶 抑或是今天的Saint Laurent Paris。至於聖羅蘭這個國寶級品牌應不應該出現這些「市井」的街頭原素,則是一個主觀的問題,視乎大家從哪角度去欣賞這個系列,從已然逝世的 Yves Saint Laurent 聖羅蘭本人處看,就會覺得這個Grunge Collection扭曲了YSL的固有精神,不倫不類,若從Hedi Slimane處去看,則覺得一切如常地美好和年青,Hedi不過繼續是Hedi吧了。兩位都是一級的時裝大師,不論誰基礎在誰之上,都總會有人歡喜有人愁。
情況就如足球世界內的巴塞隆拿,究竟你是出於對球會巴塞的擁護才去支持美斯,還是因為喜歡美斯才去支持巴塞隆拿,兩者貌似共生,但其實總是有先後次序之分。 Yves Saint Laurent 與Hedi Slimane,目前就是處於這種關係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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